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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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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度。

幾只原本躲藏在馬車陰暗角落的蚊子流著鼻血從門簾縫隙中飛出來,它們紛紛表示,一把年紀了,實在受不了裏頭一對狗男女顛鸞倒鳳不分你我的香.艷.場面。

子魚硬著頭皮走在馬車邊,心想,將軍啊,拜托你快一點,在進永寧門前趕緊完事了溜走罷!

但威遠大將軍可不是快男,一時半會兒還真完不了事。從貢院到紫禁城行了有一個半時辰,裏頭似乎還沒偃旗息鼓,進了永寧門,就算入了宮,再過東司馬門,就是後妃們居住的後宮了,這時,侍衛們就不允許進入了。馬車過東司馬門時,侍衛分散退開,子魚借口太後身子不爽,讓一幹人等統統回避。趁著這個空當,項歲瞻下了馬車,衣冠楚楚,好似什麽事都沒發生,朝子魚頷首一下,緩緩離去。

子魚探身進馬車看,好家夥,百花綜裙、系襟紗衣、杭綢肚兜兒、褻.褲散落各處,齊丹嫣一絲不.掛地閉目養神,身上蓋著緞子袍,露出香肩一抹,小腳丫兩個,鎖骨周圍和胸口不能描寫的部位還有小草莓若幹。早上梳得紋絲不亂的驚鴻髻早散了,黑發瀑布一樣鋪散在一旁的錦緞軟墊上。

總之就是一副被弄得很爽的樣子。

子魚悚然了——將軍啊,你這樣簡單粗暴地向我宣布,你剛才上了太後,可能還不止一次,是不是太沒把我當外人了呢?我一度很傾慕你呀將軍嗚嗚嗚~~

子魚小姑娘搖醒了齊丹嫣,服侍她把衣服穿好,扶著她回宮洗漱。

所謂愛一個人,就是想跟他長相廝混吧。

會試結束後,敬軒如同出籠餓狗,回宮大吃大喝了三天,因為暴飲暴食病倒了,太醫們忙個不停,老鼠們幸災樂禍。放榜之後,敬軒不知道排在多少位之後,這是後話。

夜路走多了,總會遇見鬼的。春闈結束後大約兩個月,齊丹嫣胃口有點不好,有時吃多了還會吐,卻總還是愛吃山楂開胃粥、酸棗水晶糕、醋溜鯉魚一類酸酸甜甜的東西。細心的子魚留意到太後的月事已然遲了一個多月,心裏大叫不好。

齊丹嫣自己的發現了,無奈不能請太醫。子魚習武之餘,學過一點點歧黃之術,為齊丹嫣切脈了一會兒,雖然心裏不是很確定,但還是認為太後可能有喜了。

齊丹嫣聽完子魚的話,先是呆呆地看著窗外好一會兒,繼而有點迷茫地問:“不知將軍喜歡兒子還是女兒呀?”

首先,你得搞清楚,現在的問題不是項歲瞻喜歡兒子還是女兒,而是你的正牌老公敦孝帝已經掛掉兩三年了,現在你一個大乾地位最高的寡婦居然懷孕了。

這分明就是重蹈趙姬和嫪毐的覆轍嘛。

事情很大條。懷孕初期倒是沒什麽,錦繡和小東子都是自己人,讓他們閉嘴容易,等肚子大起來可怎麽辦?那些太妃太嬪一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當年就你踢我肚子我給你聞麝香的,誰懷孕了、懷孕多久了都瞞不過她們犀利犀利的眼睛。被她們發現太後居然有孕,非鬧得滿城風雨、直到齊丹嫣九族被誅為止。

子魚放了只鴿子出去,寫了兩個字——有恙。

將軍大人也是日理萬機的,戍北之日已近,項歲瞻某天上朝時與敬軒稟告出發日期後,獲得恩準去往慈寧宮辭別。

“叩請太後聖安。”威遠將軍身披軟甲,按禮而入,“臣驚聞太後鳳體違和,戍北前特來請安。”

他又要戍北?他這一走就是一年半載的,甚至三年五載,又有好一陣子看不見他了。齊丹嫣臉色很臭,孕婦就是這樣情緒多變。嘴角往下一拉,眼睛一橫,“不準去!”

在場的太監宮女瞬間無語,將軍戍邊也是為了保家衛國,居然還不準人家去。大家看著項歲瞻,只見他臉色平和,毫無焦急之態,心想,項將軍人前再威武,也難敵時刻不著調的太後呀。

感覺到項歲瞻的目光掃到了自己,子魚悄悄戳了戳自己的肚子,又挑眉瞥了齊丹嫣一眼。項歲瞻立刻明了,眉頭向上擡了擡,目光中露出些驚喜,但這驚喜稍縱即逝。他沈默了一陣,又說:“臣冒死稟告,戍邊乃臣職責所在,望太後恩準。近日天氣漸熱,太後鳳體不適應該也與暑氣有關。臣聽聞潼川靈華宮氣候涼爽,實乃避暑勝地,暑氣將至,太後若意欲往靈華宮避暑,臣護送太後前往。”

潼川靈華宮……潼川離他戍北駐紮的地方瑞兆僅有五十裏,言下之意無非就是讓她換個清靜的地方生孩子,同時,離他也近。

齊丹嫣轉念一想,對哦,與其在宮裏等著肚子大起來,還不如出宮到避暑行宮裏去,那裏人少,空氣好,離瑞兆又近,簡直就是待產勝地嘛。

次日,齊丹嫣就神神叨叨說自己快要中暑,想去避暑行宮。敬軒這邊還沒說要去,有一個人忽然跳出來,自告奮勇要送她,這個人就是前國舅張傳吉。他本來就對齊丹嫣有那麽點意思,覺得這女人呆呆的好像十分好騙,這下子當著上朝的百官們的面,用了非常華麗的辭藻說出這個建議,好像去往潼川靈華宮的路上是刀山火海一樣。

項歲瞻對張傳吉借馬給齊丹嫣害她從馬上掉下來失蹤幾個時辰的事耿耿於懷,再說張傳吉向來有不臣之心,想挾幼帝當傀儡,怎麽說也是中央權力的一個隱患。如今小皇帝年滿十歲,張傳吉還未達到目的,一方面是因為項歲瞻的制約,另一方面,敬軒狗屎運很旺盛,雖然從政之路艱難險阻,他卻總能逢兇化吉,不得不說,這也算是皇權天授的一個作證。

“那我也要去。”敬軒和齊丹嫣兩個人互為跟屁蟲,一個聽說對方去哪裏,另一個通常也要去。百官跪著哭嚎哀求,說太後畢竟是女性,皇上是個男子,不能那麽嬌氣。敬軒的嘴撅得跟掛衣鉤一樣,“項愛卿,你怎麽看?”

這可真是問對人了。

項歲瞻垂首道:“臣認為不可。國不可一日無君,太後既然前去避暑,國家政事就得由聖上定奪才是。吾皇早晚需要親政,提前歷練一番也好。”

敬軒可謂是眾叛親離,獨自生著悶氣,瞥了一眼國舅,說:“那就有勞國舅護送母後前往靈華宮了。項愛卿要戍北,剛好同一路,就一同前往吧。”

“臣遵旨。”張傳吉和項歲瞻恭順道,項歲瞻臉上並無異色,倒是張傳吉興奮得眉毛亂跳,回去就吩咐家丁準備最華貴的衣服若幹,又買了很多簪子鐲子的,準備沿路好好獻一下殷勤。

他家的小嘍啰忍不住提醒道:“大人,聽說威遠將軍也要同去,沿路怕是有所不便啊。”

“他一介粗鄙武夫,不像我是皇親國戚,哪那麽容易見得著太後鳳面。這一路還得靠老子照應著,他充其量就是個侍衛頭子罷了。”張傳吉很是自信地說。

國舅爺畢竟還不知道,太後肚子裏懷著那個粗鄙武夫的小包子,此去一是要避暑,二是要生寶寶呢。

作者有話要說:

躲起來生小bady去嘍

盛京往潼川靈華宮,車程至少一個月。沿路茂林修竹,時有參天大樹遮雲蔽日,空氣中散發著一股草木清香。

項歲瞻騎著黑駿,走在鳳輿一側,每天聽張傳吉屁顛屁顛跪在鳳輿前就說那麽幾句話——“請太後娘娘安!”、“臣叩請太後娘娘早點睡。”、“臣叩請太後娘娘多喝點熱水。”

“咦,為什麽國舅一直叫我喝熱水?這天氣時而悶熱,我覺得冰鎮酸梅湯更加好喝。”齊丹嫣捧著一盅冰糖燕窩,不解地問子魚。

子魚翻了個白眼,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鳳輿行到祥安,項歲瞻命子魚給齊丹嫣換了身很家常的青色衣裳,梳的也是最平常的圓髻,只簪了一只桃木簪,夜裏悄悄從下榻的府邸轉移至不遠處一個民宅,宅子裏只有一個瞎眼老太太。只聽項歲瞻對老太太說:“老人家,我與夫人路過此處,夫人身體不適,想借您的地兒歇一歇,請個大夫瞧瞧病,不知方便不方便?”

齊丹嫣聽見“夫人”一詞,小心弦好似被撥動了一下。

瞎眼老太十分善良,不僅同意了,還顫巍巍想去倒點熱茶給二位異鄉人。項歲瞻主動接過茶壺,倒了幾杯茶。齊丹嫣望著昏黃燭光下那高大的身影,心底很暖。大夫切脈之後,之後拱手對項歲瞻說:“恭喜啊恭喜,夫人這是有喜了!從脈象看,已經兩月有餘,胎像十分穩定!我再開個安胎的方子,照著吃就行了。”

項歲瞻握緊齊丹嫣的手,給大夫和瞎眼老太一人一錠銀子,又扶著她上了馬車。

“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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